标题:巴列夫防线·第十二 内容: 巴列夫防线·第十二作者:恰伊姆·赫佐格 ·以色列出自————《赎罪日战争》出自————《战争通史》   扼守在苏伊士运河北半部的耶路撒冷后备旅的后备队员,典型地代表了耶路撒冷的各阶层普通居民,它也许是最能反映以色列人口各色人等的一个混合体。 其中有店主,有古代东方集镇的各行各业手艺人,有几乎不懂希伯莱语的新移民,有大学教授、政府高级官员、农民和来自耶路撒冷走廊山村的集体农庄社员等。 有些队员是六天战争时就在该旅服过役的老兵,但是,自那次战争后,耶路撒冷人口大量扩张,使部队增添了许多从未在战争条件下服过役的新兵。 其中许多人是移民,相当多的人没有在正规军中服过役,只经过一段使他们能履行后备役职责的基本训练。 许多人是很少或毫无战斗经验,没有上过阵的军人。 鲁文中校(一个曾指挥过戈兰尼旅一个营的后备役军官)不止一次地对把如此水平的部队配置在以色列最至关重要的前线的这种做法,感到不解。 赎罪日那天,他的营部与平海斯上校指挥的在北部地段的旅部驻防在一地,中午,他被旅长叫去参加指挥小组会议,获知战争很可能在6时打响,到时候,所有部队都要进入戒备状态,警惕敌炮兵的拦阻射击。 他意识到,这一局势对他的未经锻炼的部队,在心理上将产生意想不到的震动。 他本能地想到,应去巡视各支撑点,并对他的士兵们讲讲话,但这样走一趟需要约7小时,因此他改为给每个支撑点打电话和对负责军官讲话。 鲁文后来说,为了使军官们确信他所谈的是真正的战争,他给每个支撑点的碉堡打电话都至少讲了5分钟的话。 各支撑点在上周都看到了埃军的增援和他们的可疑行动,但是,在这炎热而安静的星期日早晨,他们眺望平静的苏伊士运河对岸,却是一片田原美景:农民们正在从事日常农活;埃军士兵既没有戴钢盔,也没有带武器,一些士兵正在运河边安闲垂钓。 鲁文不得不说服他的士兵们,让他们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而要准备对付迫在眉睫的战争。 中午1时30分,旅长下达命令,让部队立即按“什伐赫·约尼姆”计划进入战备。 2时,传来了各支撑点遭到炮击的报告。 45分钟以后,接到了埃军正在渡河的报告。 北部支撑点报告,他们正在遭到埃军步兵的进攻。 鲁文接到这些报告后明白了,那些射击位置上配有充分人员的支撑点击退了埃及人,而那些认为这只是炮火袭击,奉命隐蔽,而只在外面留下观察哨的支撑点,则被埃军突破了。 根据“什伐赫·约尼姆”计划,前线防御的关键在于装甲部队,它们负责封锁各支撑点之间的空旷地。 可是,当鲁文倾听各坦克排的报告时,眼前出现了一幅令人痛心的景象。 沿整个前线,配置在运河西面沙堤顶上的埃及坦克和反坦克导弹部队,正在一辆辆地击毁接近中的以色列坦克。 有些地区,埃军突击队占领了以军为坦克修筑的掩体,并正向他们发射反坦克火箭弹。 不久,情况清楚了:一线坦克大部分都被击毁。 事实上,在所有冲向他那个营防区掩体的坦克中,只有两辆到达了福阿德港以东沙堤上的最北端的布达佩斯支撑点。 各支撑点开始报告,一波接一波的埃军步兵正在向他们发起进攻,数百艘突击舟及橡皮筏正在渡过运河。 每个支撑点的反应表现出现场指挥官的决心。 可是,在很多情况下,指挥官在一开始就牺牲了。 鲁文同坎塔腊北部堤防上的第一个碉堡——凯图巴碉堡通话,那里的负责军官已负伤。 下士佐沃伦·奥莱夫(他是一所智力迟钝女生学校校长)接任了指挥,并已完全控制了局势。 他冷静地指挥着炮兵射击,并报告说许多以色列飞机在附近被击落。 鲁文要求该部派坦克增援,但当他知道不能得到这种支援时,便告诉各支撑点,他们除了坚持外别无选择,因为现在还得不到装甲、火炮和空中支援。 战斗一打响,鲁文就把他的前进指挥所向前移动,尽量靠近各支撑点。 他整夜坐在北部沼泽地中与各支撑点通话,鼓励他们,并向旅部要求增援。 他听到了盖比旅到达该地区的消息,但是随着时间的消逝,他意识到,这支部队十有八九被打光了。 10月7日拂晓,北部的布达佩斯支撑点被埃军突击队分割。 鲁文返回马冈将军接管的旅防区指挥所,但他只是获悉,没有一辆坦克可去援救支撑点。 在座所有的人都感到他们正在大难临头:运河一线的阵地已被分割;没有空军、炮兵和装甲部队支援;该地区的少量支援火炮已有部分被敌火力摧毁。 米夫莱凯特支撑点已陷落,米拉诺支撑点也有伤亡,其中包括连长,所有支撑点都报告说他们的弹药快用完了。 在坎塔腊和福阿德港之间堤防中段的朗扎尼特支撑点业已失守。 尔后,大约在11时,旅长宣布他们已获准撤离支撑点。 不久,在朗扎尼特支撑点南部堤防上的德罗拉支撑点的人员乘坐半履带车向东突围,平安返回了以色列防线。 赎罪日早上,当守卫凯图巴支撑点的部队正在耶路撒冷一所宗教神学院的三个小伙子的带领下进行祈祷时,负责军官接到了执行“什伐赫·约尼姆”计划的命令。 祈祷者们从支撑点外面的临时营房进入了碉堡。 战争爆发时,整个阵地已完成战斗准备工作,唯一缺少的是坦克,但他们相信坦克很快就要到来。 当埃军开始实施猛烈炮击时,以军士兵(大部分人已三、四十岁)已进入了阵地。 支撑点的指挥官萨坦中尉胸部受了重伤,被抬进地堡输血。 这时,接替指挥的下士奥莱夫在可怕的攻击中抬起头向外看去,他看到两组突击舟似箭般地正在支撑点的南、北两侧渡河。 每只舟上有20名埃及士兵。 埃军就在运河对岸的河堤上猛烈地向支撑点进行抵近射击,以迫使防守者无法抬头。 奥莱夫用重机枪向敌开了火。 阵地上所有火器都跟他开了火。 一名信号员和一名希伯来文法学校督学向突击舟发射了火箭弹,突击舟一艘接一艘地沉入水中。 才几分钟,埃及的所有突击舟就都被击沉。 据以军估计,一百多具埃军尸体漂浮在运河上,此刻埃及坦克开上了沙堤,对阵地进行抵近射击。 到此时,凯图巴支撑点已有6人负伤,其中两人重伤;这里没有医生,血浆也快用完了。 奥莱夫与北面的支撑点德罗拉联系,请那里的医生让卫生员来护理伤员和进行输液。 伤员得救了。 夜幕降临时,埃军准备发动另一次进攻,一名以军士兵把能听到的对岸埃及人的命令翻译过来了。 奥莱夫通过无线电把命令传达到地堡,由地堡再传送给后方的炮兵。 该阵地有两门火炮支援,奥莱夫生平第一次指挥炮兵,炮弹正好在集结的埃及部队中心开花,炸死不少埃军士兵,奥莱夫和他的士兵顽强抗击,运河上很快漂满了埃军的尸体。 月亮升起时,阵地上的士兵不禁想道,这些尸体好像是在水里正向他们游来的蛙人或突击队员。 在第一天战斗中,凯图巴支撑点的士兵就击沉和击毁了大约11艘突击舟。 星期日凌晨3时,埃军步兵和突击队沿堤防从南、北两侧向支撑点运动,准备进攻。 他们以4个火力点压制支撑点的部队。 奥莱夫此刻有11个人可以作战(其中3人负伤,但已重返阵地)。 他分析形势后,冒险把他的这支小部队全部集中起来,对付从南面进攻的埃军(他后来估计约有200人)。 从南、北方向沿堤防进攻的埃军彼此快接近了。 以军集中火力射击,经过45分钟的战斗,击退了从南面进攻的埃军,打死不少埃军。 北面埃军看到它同伙的命运后,也停止了进攻。 随着战斗的继续,阵地上的伤亡人数增加了。 一名缠着绷带重返阵地的士兵,刚刚击沉了一艘满载突击队员的突击舟,就被一个埃及狙击手击中了。 他被送进地堡,挣扎着用最后一口气说完“愿以色列永生”的祷词就死了。 战斗人员减到了7人;2人死亡,8人负伤,还有2人被吓昏了。 突然,奥莱夫发现在支撑点以南约2英里的运河里似乎有艘大船。 这是一艘载着坦克的大型渡船。 他要求空中支援,一架“天鹰”式飞机飞来猛袭渡船,把它击沉了。 然而,埃军又在东岸集结了,奥莱夫看到有6辆坦克和一个步兵营以上的兵力正在准备进攻他的阵地。 他知道,已经打得筋疲力尽的7名士兵,在弹药快用完的情况下,是无法抵挡得住这支敌军的。 星期日中午1时,奥莱夫向7名士兵下达了坚守阵地的命令。 一小时以后,他们接到撤离阵地的命令,但是此时一辆埃军坦克已开到离阵地一英里处,埃军步兵在火力掩护下开始缓慢前进。 一个26小时来一直处于休克状态的士兵听到撤退命令后,立即向阵地上剩下的两辆半履带车跑去,同一名信号员一道爬上了其中的一辆逃跑了。 包括伤员在内的其余人员,只好乘坐剩下的那辆半履带车。 他们把4挺机枪和尽可能带的武器装上了车,好夺路而出。 离开阵地前,奥莱夫给指挥所打电话询问朝哪个方向运动。 话筒里传来惊讶的回答:“你们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在埃军的猛烈炮火下,凯图巴支撑点的士兵沿横贯沼泽地的车道开去,最后到达了以军防线。 以色列沿运河堤防最北端的支撑点称为奥卡尔。 这是一个由A、B、C三个碉堡组成的大型防御地域。 战争爆发时,奥卡尔支撑点的A碉堡由连长盖德·索迈赫指挥的20人防守,索迈赫还负责指挥整个支撑点的防区;B碉堡由戴维·阿布·德哈姆中尉指挥的6人防守;C碉堡由德斯伯格中尉指挥的18人防守。 赎罪日下午2时,当埃及飞机轰炸阵地,炮兵进行弹幕射击时,阿布·德哈姆命令部队转入地下。 他看见阵地对面有5辆埃及坦克,其中一辆在进行机动以占领沙堤上的阵地时发生了故障;另一辆触了地雷。 阿布·德哈姆在寻找别的反坦克武器,但他想起了仅在两天前,旅部的一名军械军官认定碉堡的火箭筒是多余的,把它连同火箭弹一起搬走了,他想起这事就骂了起来。 在激烈的战斗中,他看见另一辆埃军坦克又触了碉堡北部雷场的地雷。 炮击减弱了,阿布·德哈姆招呼下面掩蔽部内的士兵出来。 有些后勤人员感到害怕,不敢出来,于是他愤怒地进入掩蔽部命令他们出来。 只是在这时,他们才进入射击阵地。 此刻,埃军步兵已开始沿堤防发起攻击,并到达了蛇腹形铁丝网附近。 阿布·德哈姆操起重机枪,当埃及人“象拿破仑军队似的”排成一行行前进时,他和士兵们一齐开火,一打就是一排。 但敌人继续在前进。 进攻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直到埃军步兵拖着伤员和武器撤退为止。 对面沙堤上有一辆被打坏的埃军坦克仍在继续对阵地进行抵近射击。 阿布·德哈姆唯一的反坦克武器就是反坦克枪榴弹。 他从250码的距离上向那辆坦克发射了14枚枪榴弹。 其中3枚击中了坦克,第3枚——也是他所发射的第14枚枪榴弹,把坦克打哑了。 夜幕降临了,奥卡尔A碉堡报告,它的情况严重。 阿布·德哈姆把阵地交给前伞兵阿里耶·塞盖夫中士指挥,他自己打着手电筒来到奥卡尔A碉堡。 他进入碉堡,发现射击位置上空无一人。 在碉堡下面,他找到了情绪低落的士兵。 他绕着射击点找到了连长盖德·索迈赫,他已躺在一边死了,艾兹拉中尉倒在另一边也死了。 在第三个射击点上,他发现了一名从未受过训练的机枪手,他在以后的战斗中不断要求阿布·德哈姆帮他校准机枪。 阿布·德哈姆看到这情景,决定亲自来指挥这个碉堡。 由于军官阵亡,士兵在碉堡里来回打转,士气低落。 阵地上有两辆坦克,但是,一辆坦克的车长负伤了,另一辆的火炮被打坏了。 在组织好部队防御和接管指挥后,他与C碉堡取得了联系,并与那里的军官德斯伯格中尉通了话,中尉头部负了伤,但仍在与士兵一道战斗。 德斯伯格报告,埃军已突入碉堡区,正在战壕里与他们进行肉搏战。 阿布·德哈姆的第一个反应是对C碉堡组织反击,但当他考虑到部队的伤亡,他们的状态和训练情况后。 他认识到这是办不到的。 就在这时,埃军从北面发起了大规模的步兵进攻。 阿布·德哈姆指挥的这支部队——包括未受过训练的若干后勤人员,一整夜和第二天一整天都在抵抗北面和来自C碉堡方向埃军的连续进攻。 到星期日下午,埃及坦克开始对以军阵地进行抵近射击,以军射击阵地一个接一个地被摧毁了。 弹药供应不上,阿布·德哈姆请求空中支援。 有几架飞机前来援助他们,他眼看着一架以色列“海市蜃楼”式飞机摔到了阵地附近的沼泽地里。 下午2时,他看到一些打着白旗的士兵。 奥卡尔C碉堡失守了。 阿布·德哈姆知道,他只要有15名受过训练的土兵,就可以夺回阵地并继续坚守下去。 阿布·德哈姆一经营长批准,便立即组织部队突围。 他让所有人平卧在阵地的半履带车上,他操纵着车上的火炮,边走边打。 在两辆坦克伴随下,部队在与占领奥卡尔C碉堡的埃军相距仅数码远的地方,冒着密集的炮火冲了出去。 他们沿堤防继续战斗着走了4英里,试图到达朗扎尼特和向东穿过沼泽地的第一条道路。 在距朗扎尼特支撑点两英里处,一辆坦克被直接击中,阿布·德哈姆准备把那辆坦克上的3名士兵撤到他的半履带车上。 正当他们换车时,半履带车的发动机被击中了,车上的人被抛向四方。 第二辆坦克继续向朗扎尼特支撑点开去。 阿布·德哈姆扔出一放手榴弹,边打边冲,他这才发现手部负了伤,而且只有他自己在往外冲,他的士兵四散躺在车旁的沟里,血流遍地,他无法辨认谁已断气,谁还活着。 阿布·德哈姆冒着炮火在他们中间跑着,用枪托敲打他们,大声喊道:“活着的举手! ”最后,埃军逐渐逼近,向他们猛烈开火,一些人开始跟随他向北匍匐行进了约60码。 但是,在他们前面仅10码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埃及人,他们毫无出路了。 星期日晚上,曾进行过激动人心而又顽强的战斗的阿布·德哈姆和他的士兵们被俘了。 修建在苏伊士城对面陶菲克港防波堤上的“奎伊”支撑点的驻军,顶住了埃及第3集团军部队企图攻克它的多次进攻,同时,在苏伊士运河南端,与埃军展开了一场难以置信的勇敢顽强的战斗。 这些由什卢穆·阿迪奈斯特中尉指挥的42名正规军士兵(包括被打散的坦克乘员)的勇敢顽强,不仅在以军中,而且在面对它的埃军中都成了传奇故事。 这一支撑点在开战初期的情况同前线其他地方的情况类似。 埃军先在运河对岸实施大规模的炮击,与此同时,乘坐橡皮舟的一支部队(每舟10人)直接强渡运河。 在两个半小时中,这里的驻军击退了埃军的进攻,并击沉了埃军大部分橡皮舟。 下午,有4辆增援坦克强行冲进了以军阵地,但在途中遭到袭击,到达阵地时坦克已被打坏,并有6人负伤。 晚上,纳赫姆·弗宾医生的病房里已有15名伤员,其中一名伤员很快就死了。 战斗开始,阵地上的两名军官中就有一人负了伤,什卢穆·阿迪奈斯特,这位犹太宗教学院正教神学班毕业生就成了唯一的一名军官。 星期日夜晚,埃军又一次发动了进攻,许多人设法渡过了运河并爬上了沙堤。 以军阵地上的士兵把手榴弹向沙堤下掷去,击退了埃军这次正面进攻,但是一支埃军小分队从南面突入支撑点,用火焰喷射器点燃了支撑点的油库。 当埃军士兵冲入阵地,尖叫着陶醉于胜利之中时,守军几乎是以肉搏战把他们消灭的。 这一阵地三面环水,只有防波堤上的一条约7码宽的道路同陆地相连。 防波堤临运河的一面有隆起的沙堤,沿沙堤驻扎着数百名在夜间占领阵地的埃军士兵。 支撑点已完全被分割。 星期日黎明时,支撑点里的士兵才知道他们的处境是多么危险。 在这一片开阔的白色沙土的不毛之地上,聚集了一望无边的埃军车辆和部队;不远处,大量的坦克、车辆、火炮和导弹正在渡河。 阿迪奈斯特要求炮兵向这些埃军集结部队开炮,但他全然不知,在吉迪、米特拉山隘和埃军第3集团军主攻部队之间的全部兵力,已只有丹旅的23辆幸存下来的坦克了。 三天来,该支撑点遭到了猛烈的炮火袭击和成千上万名埃军士兵的进攻;埃及人已多次到达铁丝网,距离之近足以把手榴弹扔进以军的堑壕。 他们后面跟随的是埃军坦克,准备在抵近射程上摧毁以色列的碉堡。 以军坦克乘员从阵地上被毁坏的坦克中进行试射和偏差法试射,以修正距离,他们一辆接一辆地击中了埃军坦克。 此刻,弗宾医生的吗啡已经用完,他眼看着伤员默默地忍受着疼痛而心痛如绞。 他没了注射液,也没了注射器,绷带也快用完了。 星期二早晨,阿迪奈斯特向邻近的碉堡望去,看见它上面已升起了埃军旗帜。 他知道,埃军已从运河突入纵深6英里,他的阵地是最后一个还在坚守的阵地了。 这时,阵地上只有10人受过战斗训练,还有10人受过支援勤务的训练,其中包括医生、卫生兵、厨师和两个在赎罪日来组织祈祷的犹太宗教学院的学生。 一名士兵被反坦克火箭弹击中,弗宾医生平生第一次在没有任何麻醉药的情况下,为他作了气管切开手术。 他救活了这个小伙子。 阿迪奈斯特在士兵中间来回走动,鼓励他们,向他们许诺援兵即将到来,星期二,指挥所问,能否再坚持48小时,他说他将尽力而为,一面却告诉土兵说,援兵正在途中。 弗宾医生知道,从医疗角度来看,支撑点已无法再经受另一次进攻了,他也已无法再处理一个伤员,因为他两手空空,无可救护。 眼看伤员在忍受着巨痛,他建议通过红十字会斡旋,向埃军投降。 阿迪奈斯特和驻军的中士对此不加理睬。 星期五过去了,到星期六早上,战争爆发已经一星期了,部队仍在坚守着。 以军总司令部答许援军在24小时以后到达。 而两小时后,“奎伊”支撑点的人员接到通知,批准他们在星期六早上11时通过红十字会投降。 他们别无他择:弗宾医生知道伤员问题,而阿迪奈斯特也发现,他的整个部队只剩下20枚手榴弹和几条轻机枪子弹带了,绝不是四面包围他们的埃军的对手。 除了投降,别无它法。 当阿迪奈斯特告诉士兵他们不得不投降时,士兵们便用桶里剩下的一点水洗了脸,把自己整理了一番,换下了被战斗弄脏的衣服。 他们傲然准备去投降。 一个红十字会会员和两个埃及人渡过河来。 阿迪奈斯特中尉和弗宾医生同他们一起又渡了回去。 他们走近埃军指挥官,向他行了军礼。 埃及人想检查一下阵地是否有饵雷,因此,阿迪奈斯将又同埃及人返回去,而弗宾医生则作为人质留在运河西岸。 阿迪奈斯特坚持要红十字会同他的碉堡内的士兵一道去外面找回三具以军的尸体,把他们同另外两具尸体一起埋葬在支撑点区。 然后,他让士兵集合列队,准备昂首阔步地前去投降。 离开阵地前,幸存者们争论是带走神圣的犹太教经书,还是把它问死去的同志埋在一起。 大多数人赞成把它带到俘虏营。 这样,这个勇敢的小组在一名手持犹太教经书的士兵带领下,昂首挺胸在阳光下出现了。 包围支撑点的数千名埃及人敬畏地注视着这一行动。 阿迪奈斯特被送到了运河西岸,但是过了不久,数名埃及高级军官又把他带回了支撑点。 他们问他:“你们的重机枪呢? ”“你们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他回答说:“我们没有重机枪。 ”“说谎! ”他们对他喊道,他们不相信这支驻军仅用4挺轻机枪就坚持了一个星期,于是,他们着手上下搜寻根本没有的武器。 埃及人隆重地在支撑点上升起了他们的旗帜,同时,阿迪奈斯特则颤抖着双手把以军的旗职一层层迭起来交给了埃及指挥官。 埃及指挥官敬了个礼,把旗接了过去,然后,阿迪奈斯特回头看了一下他曾非常勇敢地保卫过的支撑点。 这位年轻的指挥官强忍着泪水,渡过运河,回到他那些被俘的士兵中间。 在以色列防线的北端,福阿德港以东约7英里的沙岸上,是一个叫作布达佩斯的支撑点,它由一名预备役军官摩提·阿什坎纳齐上尉(他在战后成为要求国防部长辞职的抵抗运动领导人之一)指挥,共有18人。 当一支装甲步兵部队把阵地移交给他时,部队松驰的纪律以及阵地本身的条件和装备使他感到震惊。 星期六下午2时,布达佩斯支撑点开始遭到炮击,估计炮击每分钟有30发炮弹,持续了两个小时。 在埃军首次拦阻射击中有3人死亡;阵地上的120毫米迫击炮被击中;支撑点内所有内部通信联络系统都被破坏,整个支撑点浓烟笼罩,无法看清四周情况。 布达佩斯支撑点是以军一个坦克排根据“什伐赫·约尼姆”计划而要到达的唯一的前线阵地。 然而,3辆坦克中只有两辆到达了,其中一辆的火炮出了故障。 (后来在战斗中阵地上的技术人员把它修好了。 )   星期六下午4时,埃军从福阿德港方向向该支撑点发起了步坦联合进攻。 埃军拥有16辆坦克,16辆装甲人员输送车和装载无坐力炮的吉普车,后面跟着满载步兵的卡车。 唯一一辆完好的坦克在碉堡火力的支援下,在800至1,300码的距离上向敌人开了火。 埃及的8辆装甲人员输送车和7辆坦克被击中。 埃军在开始撤退时,有些车辆陷入了沙土。 战斗结束时,埃及人丢弃了17辆车辆,以色列“鬼怪”式飞机轰炸扫射着撤退的埃军。 在埃军装甲部队开始进攻后两小时,约200名埃军突击队员又在布达佩斯支撑点以东一英里的沙岸上建立了滩头阵地。 该支撑点此时被完全分割了。 星期日,埃军炮击在继续,以色列空军从海上飞入塞得港和福阿德港上空,执行在阿什坎纳齐看来是自杀性的任务。 空中满是埃军炮兵发射的高射炮弹和导弹,以军飞机在支撑点周围爆炸坠毁。 一架“鬼怪”式飞机成功地避开了5枚导弹,却被第六枚导弹击中,在布达佩斯支撑点上空一百码处爆炸了。 每架飞机同时遭到至少6枚导弹的攻击。 阿什坎纳齐对这一情景忧心如焚,他用无线电报告说,他愿放弃空中支援,他的部队会设法对付敌人的。 那天,4架埃及“苏霍伊”战斗轰炸机袭击了以军阵地,破坏严重,同时,塞得港的重炮和福阿德港的野炮向他们轰击了一整天。 分割支撑点的埃军突击队在装甲部队的支援下,消灭了一支正去援救布达佩斯支撑点的以色列部队。 星期一,大规模的炮击仍在继续骚扰阵地,但是以军也在对埃军突击队不断施加压力。 星期二晚上,埃军从海上撤走了。 星期三,以色列空军袭击了该地区,但这里的士兵看到有几架以色列飞机被击落。 那天,一支运输队同运河北段的指挥官马冈将军一道,带着弹药和食品突入了布达佩斯支撑点。 炮击还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但布达佩斯支撑点的战斗基本上已告结束。 星期四,新来的部队换下了阿什坎纳齐部队。 以后,一支埃军突击队又再次把布达佩斯文撑点分割了。 以军不得不再次为打通去要塞的通道而战斗,他们并未吸取上次的教训。 不过,布达佩斯支撑点一直坚持到战争结束,获得了巴列夫防线上唯一一个没有落入敌人手中的前线阵地的声誉。 各支撑点对埃军进攻的抵抗能力,随其指挥水平而异。 一般来说,如果指挥官富有经验而果断,并有少量训练有素的士兵,那么支撑点就能坚持好几天。 尽管阵地上少量的以色列士兵遭到的是大规模进攻,而且从训练的角度来看许多士兵的水平也都较低,但大部分支撑点战斗勇敢,表现出色。 (必须记住,他们是在遭到埃军配置在沙堤上能直接打进支撑点阵地来的反坦克导弹和坦克火炮的猛烈攻击的情况下坚持战斗的。 )   没有一个阵地是擅自放弃的;有些支撑点真正做到了战斗到底。 有的支撑点守军,如星期日晚上撤出米拉诺支撑点的小组,是在埃及人即将发动一场大规模装甲部队突击前,才离开他们的支撑点的。 而另一些支撑点,则是靠机智大胆才撤出了部队。 在许多情况下,他们带着伤员通过了布满埃军步兵、炮兵和装甲部队的桥头堡。 有的人用阿拉伯语回答口令而侥幸通过,另一些人则失败了。 有些人遇到的问题是在到达以色列防线后,因无法表明自己的身份,而遭到猛烈的炮火袭击。 米拉诺支撑点的驻军由于一名年轻军官的机智而获救了,他来回挥舞着一条犹太祈祷披巾,前线部队才没有向他们开火。 伊斯梅利亚对面普坎支撑点的68个小时的战斗全过程,被一名带着一台录音机的后备队无线电技术员录了下来,这是一份不寻常的战史记录,现已公布发表了。 运河一线的支撑点,多年来,一直是按照既是抵抗埃及进攻,保卫运河的据点,又是警报站与观察哨这样一个折衷方案修建的。 作为前者,它们太易于攻破,而且过于分散;作为后者,它们配备的人员又太强了。 如果防线根据“什伐赫·约尼姆”计划配备人员,作好进攻准备,那么毫无疑问,许多支撑点会起到更有效得多的作用,埃军会蒙受重大损失,在一些地方也无法获得立足点,在以色列后备队到达时,所遇到的情况也会比他们实际遇到的要好。 尽管兵力对比埃军占绝对优势,并把反坦克导弹的主要阵地放在自己一方的高沙堤上,而且他们的进攻无疑要在运河东岸建立一处立足点,但他们这样建立起来的桥头阵地,肯定比事实所证明的更经不起以军的反击。 然而,主要的错误在于没有能象丹上校要求的那样,及早命令增援的装甲部队以全力去增援支撑点的部队,或去阻止埃军渡河。 直到10月7日星期日早晨,才准确判明运河全线的情况。 但到那时,再三试图与支撑点部队会合的曼德勒装甲部队,己损失了约2/3的兵力。 这种优柔寡断被实践证明是代价重大的。 发布时间:2024-09-28 08:32:46 来源:常能网 链接:https://www.changnen.com/post-105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