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中国人的最后一次攻势·第三十二 内容: 中国人的最后一次攻势·第三十二作者:约翰·托兰 ·美国出自————《漫长的战斗》出自————《战争通史》   (5月1日-20日)   1   5月1日上午10点,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露面,这是一个象征和平的神圣之门,他在这里检阅“五·一”游行队伍。 广场上竖起了全世界无产阶级领袖们的巨幅画像,还有一些巨大的讽刺漫画,那都是谴责美国人进行朝鲜战争的。 100多万人观看了由70多万男女老少组成的游行队伍从这里浩浩荡荡地经过,漫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 直到午后很久,毛自始至终都站在城楼没有休息,这使在京的外交官们大为惊诧。 贾瓦拉姆·潘尼迦回忆说:“在过去两个多月时间里,香港报纸都在议论毛的病情,说他已被俄国人撇到一边去了。 事实上,甚至有很多在京的西方外交官也开始相信,毛病情严重。 因为,自1月26日的印度国庆庆典以后,毛一直没有在盛大的公开场合露面,但这一次他居然像一块岩石屹立在城楼长达5小时零一刻钟,而且每两分钟就向群众招手致意。 瑞典大使哈姆斯特罗姆坚持认为,城楼上的那个人不会是毛泽东本人,而是他的替身。 他还反复列举了希特勒当政时期的一些轶事,以证明他的这一看法。 丹麦公使莫奇也同样认为,毛是被人为的因素支撑着,在参加检阅仪式以前,他肯定注射了大量药剂。 这就是西方人愿意相信的东西。 ”事实上,毛的身体确实很好,在最近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在这附近的一所小房子里进行活动,细细地研阅地图、和他的顾问们一起讨论朝鲜的攻势。 潘尼迦希望停战,尽管他对前景感到悲观,但他还是与苏联集团保持着接触。 波兰大使刚从北朝鲜回国,他报告说,朝鲜的现状十分可怕,“根据他的估计,有85%以上的北朝鲜房屋被毁坏,平壤成了一片废墟,人们生活在地洞、地窖之中。 但是,北朝鲜人士气高昂,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富有战斗精神。 这些情况别人也对我说过,他们去了北朝鲜,回来以后就对我讲了那里的一切。 所以,我满意地认为美国人不可能取得军事上的胜利,尤其是中国空军成为一个重要因素以后。 ”   这支空军由俄国的米格式飞机组成,美国人认为,飞行员大部分是苏联人。 自4月底以后,不管是谁在驾驶米格机,这些飞机一出现就是对盟军的一个威胁,它们活动的区域被冠以一个带有几分敬意的绰号——“米格走廊”。 但不管怎么说,美国空军后来又重新取得了制空权,在毛泽东所制订的进攻计划中,米格飞机没能成为一个重要角色。 虽然第一次春季攻势受挫,毛还是下达了命令,进行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的战斗。 在5月的第一周,美国飞机报告说,在敌后发现了近4000部车辆,其中一半以上车头朝着南方。 这一消息吓坏了范佛里特的情报处长詹姆斯·塔肯顿,他对范佛里特将军说,看来中国军队马上要全力以赴进攻汉城了。 第二天,范佛里特取消了“狂暴作战”计划,并通知李奇微,在未来的72到96小时内,敌人将要发起攻击,参加进攻的兵力,包括9个师的中国军队和3、4个师的北朝鲜军队。 大约有10个师的中朝军队随后发起第二次进攻,以增援主攻部队向汉城推进。 范佛里特坚信,他的新防御线坚不可摧。 由于他没有给这道防线取名,所以,人们就称之为“无名线”。 李奇微致电参谋长联席会议,在他看来,对美军发动这样两次进攻是自取灭亡。 中国军队怎么可能翻山越岭,以那么长的补给线发动一场重大的军事进攻? 事实上,毛的计划大为不同,他打算在“无名线”上消灭阿尔蒙德的第10军,然后便挥师南下至原州,再折向西部的水原,这个计划比范佛里特和李奇微所料想的还要大胆,该计划一旦成功,那么,釜山将门户洞开。 到5月12日,中国军队还在集结以发动这场进攻。 前国民党军上尉方海成(音译),现在是60军的运输员,那天上午,他奉命牵上战马,给先遣部队540团运送200公斤TNT炸药,路上,他捡到美国飞机散下的一张传单,传单用英文、朝鲜文和中文写成,是一份投降指南。 他把货物送到后,次日早上准备投降。 这时,他突然发现离他准备这么做的约一百码远的地方,坐着40来名中国战俘,由一位端着机枪的韩国士兵监押着。 突然,韩国士兵扣动了扳机,中国战俘被扫翻在地,一名美军上尉叫嚷着冲向那个南朝鲜人,给了他一顿拳脚。 方海成被这一幕吓坏了,他在路旁隐蔽起来。 两小时以后,他听见有一辆坦克驶来,一看,原来是一辆美军坦克,于是,他就站起身来,举起了双手。 坦克停了下来,两个美国黑人探出头来,方海成可从未见过黑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两个美国人先搜了他的身,然后给他送香烟和口香糖,再把他带回后方。 有一个美国人通过翻译对方海成的举动大为赞赏,方是他的第一个俘虏。 3月份,34师后勤部队排级军官陈荒(音译)在跨过鸭绿江时,他是立志要做毛主席的好战士的。 但是,开往前线的漫漫征途上,他的亲身经历使他断定,志愿军处于劣势,因为他们没有空军,不能在白天作战,他们缺乏后勤供给,他们的身体由于饥饿而变得虚弱不堪,他们的火力和武器质量远在联合国军之下,所以,他决定投降。 他加入了一群逃兵的队伍,但在一条河边受了伤。 那天,他正逃到河边,有4架美军喷气式飞机向他们俯冲而来,一番扫射以后,飞机投下了几枚凝固汽油弹,有一间草房顷刻间被大火吞没,只听有人在草房内发出痛苦的叫喊。 夜里,又有一颗炮弹在不远处爆炸,弹片击中了陈荒,他顿时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吉普车内的担架上。 老天保佑他,他是被美国人发现的,若是落入南朝鲜人手里,那他必定呜呼哀哉。 中国军队接到了发起进攻的命令,同时,也传达了关于敌人战斗力的绝密情报。 敌军的坦克和火炮配合密切,部队的机动性能好,“步兵装备着很多自动武器,火炮的射程远,火力大。 ”但另一方面,敌军步兵的战斗力差,“在进攻和防卫方面都很差劲,唯仰仗飞机、坦克和炮火的支援。 ”由于敌军装备沉重,天气和地形将大大不利于他们的运动,“敌人惧怕夜战和近战,所以,应当利用敌方的这些弱点。 进攻的队形应有广度和深度。 ”   5月16日,天气阴沉沉的,满天的乌云使得侦察机无法飞越前线进行侦察活动。 整个下午,中国前线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派出了它的穿插部队。 9个师的中国军队及4个炮兵团被悄悄地部署在华川水库以东靠近杨口的地方,准备对韩国第5、7和9师发起主攻。 黄昏时下起雨来。 几小时后,进攻开始了,中、朝军队约175000人发起冲锋,军号震天,炮火闪烁。 当时,范佛里特准备迎击一次进攻,但不是在这个偏远的东部,他的防务重点在汉城前面的西部地区。 不过,更为糟糕的是,他东部有两个军的指挥官为了防区管辖权的问题,刚刚经历了一场纠纷。 韩国第5和第7师占据了阿尔蒙德第10军的右翼,而其右邻是韩国第9师,该师属于刘载兴准将指挥的韩国第3军团。 对9师来说,唯一的补给线是一条山路,这条山路在转回到韩国第3军团防线之前,有几英里的路线蜿蜒在第10军的防区内。 韩国第7师的指挥官对这段短短的入侵线路并未提出异议,但是,阿尔蒙德则不顾刘载兴的恳请,坚持要控制这一狭窄的地段,并且命令刘的一个营保卫山路所经过的那个向外凸出的地区,这条山路是一条退往其防线的道路。 那天夜晚,中国军队钻了这个处在韩国7师和9师之间的空子,他们发现,这个要地几乎没有什么军队防守。 几小时之后,中国军队便出现在刘的师的背后,现在,他面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部队被切断补给线的问题,而且还不得不仓促应战,他简直一筹莫展。 到第二天结束时,阿尔蒙德的右翼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暴露了“无名线”的后方,并且威胁到阿尔蒙德自己的第2师。 只是由于第2师和第10军的炮火,才避免了一场混乱,猛烈的炮火持续不断地倾泻在6个中国师的阵地上,延缓了他们的进攻。 在击溃了韩国军队之后,彭德怀的部队涌向美军第2师,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山头,该山头由38步兵团3营K连防守。 传统方式的战斗进行了两天,K连的士兵顽强抵抗,终于抵挡住了中国军队持续不断的大规模进攻。 随后,19日早晨4时,阵地上突然一片寂静,敌人消失了。 几小时后,阿尔蒙德遇见克拉克·拉夫纳将军,他接替麦克卢尔任2师师长。 当时,华莱士·哈尼斯中校的3营在前线占据了一块伸入敌方纵深的地盘,他们认为,哈尼斯应当撤回来,以平直该军的防线。 哈尼斯深信,他的部队能够守住他们现在的阵地,对他们的意见表示异议。 但是,拉夫纳命令他把部队拉回南面。 整整两天,刘载兴将军一直想从第8集团军获得补充和援助,加强他那被围困的两个师,但一无所获。 他在绝望中飞往韩国第7师指挥部,当时,该师还在想方设法控制阿尔蒙德的东部。 该师师长是刘的老朋友,刘向他求援,但是,这支友军已经失控,“无名线”上的突破口在向纵深发展,一切无济于事。 那天上午,李奇微到达朝鲜,他乘一架联络机飞越了2师的新防线,然后回到第10军司令部会见了阿尔蒙德和范佛里特。 “我以为,我们目前处境险恶”,范佛里特说,“阿尔蒙德将军,你以为如何? ”   “在我的右翼,中国军队到处如潮水般涌来。 2师现正节节溃退,但是,我右翼的韩国第5和第7师在这次重大攻击之下正土崩瓦解,这种局势将继续发展,并会很快波及海边,波及到右翼的其他韩国军团。 我认为,我们的处境十分险恶。 ”他急切地要求美国人从第8集团军的后备队中派出增援,同时,也希望有更多的炮火增援。 但是,范佛里特仍挂念着汉城,中国军队的进攻能够转向韩国首都。 阿尔蒙德坚决认为,必须把敌人阻挡在他的防区内。 如果他不能马上得到增援,中国军队将会给他以毁灭性的打击,他请求当时在后备队的187空降团给予增援,还希望得到第3步兵师,“我将把他们以团为单位进行战斗部署,每团相间约15英里布防,把他们当作岛屿一样来使用,逼使前进中的中国军队绕道而行,或是去消灭他们。 ”   范佛里特转向李奇微,问道:“我们俩单独谈谈行吗? ”   5分钟以后,范佛里特告诉阿尔蒙德:“我们就在今天夜里把187空降团交给你”。 3师也将于午夜开始到达,归阿尔蒙德支配。 “这下好了,我可以打击敌人的后方,把他们的交通线切断。 ”得到援助的阿尔蒙德高兴地说。 李奇微和范佛里特想得更多,他们认为,阿尔蒙德能够抵挡住中国军队的进攻,他想在东部切断中国军队的计划是可行的,这将为第8集团军发动强大的全面反攻铺平道路,很多失地可以收复。 按最坏的打算,中国军队未来的进攻会被粉碎。 两位指挥官决定让阿尔蒙德牵制中国军队,比尔·霍格的第9军于次日发动一次进攻。 阿尔蒙德反攻时,霍格的军队就北上,推进到华川,逼使那里的中国军队撤退。 如果霍格拿下了华川,东部的大多数中国军队将成瓮中之鳖。 为了保护霍格的左翼,第1军奉命于20日发动进攻。 2天以后,三个军的部队将全面发起这场大反攻。 为了观察这两次进攻,李奇微决定再呆一天。 那天夜里,他致电参谋长联席会议,概述了这个新计划,电文最后说,“士气高昂。 ”   5月20日,由于雨水和山区地形的原因,霍格的进攻受阻。 在这一天里,李奇微走访了第8集团军的每个军和师的指挥部,并走访了前沿阵地。 他对4个韩国师的仓惶撤退极为恼怒,命令韩国参谋长钟日昆将军解散他的第3军团。 李奇微走了,他不知道钟日昆是否还能重新组建起他的部队。 所幸的是,钟日昆有豪斯曼少校做他的顾问。 李奇微于那天夜间离开朝鲜前往东京,一到那里,他就给参谋长联席会议发去电文。 “我走访了所有美国军、师,还有韩国第1师,我希望你们,为了崇高的精神,并为了在战斗中把这种精神发扬光大,通令嘉奖所有这些军队。 ”4个韩国师的表现令人失望,这一点也十分明显,“我们正在继续努力以挽回这糟糕的局势。 ”   第9军不顾雨天发起的进攻持续不断地向前推进,但崎岖的山地使得进军十分缓慢。 5月23日上午,阿尔蒙德发动了反攻。 随着三个军节节前进,范佛里特致电李奇微,报告了鼓舞人心的消息,“第8集团军的反攻正取得成效,很多以前由2师防守的阵地正在收复”。 美国人不知道,中国人民志愿军已经把战线拉得太长了,他们夺取了土地,击溃了数以千计的韩国军队,在这同时,他们也遭受了伤亡,残剩的战斗人员已精疲力竭,并几乎处于弹尽粮绝的境况。 彭德怀打击了“无名线”上最薄弱的环节,在联合国军防线上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从而愚弄了美国人。 虽然如此,他的胜利是短命的。 4个韩国师中,很多部队惊恐逃窜,但其他部队并没有惊慌失措。 对彭德怀来说,他冲不破联合国军防线,把军队推进到原州,攻到釜山,这一点很快就显示了出来。 他在山区受到阻挡,进军速度大为减缓,如爬行一般,所以,他下令停止进攻。 同一天,5月11日,范佛里特出其不意地用两个军的兵力,在西线发起反攻,截住了彭的进攻。 23日,阿尔蒙德用一个师的兵力参加反攻,这时,彭意识到,他的进军已大为不利。 联合国军控制了朝鲜半岛两边的海域,也重新夺得了制空权。 2   到5月26日上午,中国军队的形势极为危急,投降的人数规模空前。 美国人估计这是由于营养不良及疾病造成的,但是,投降的人中,大部分是原国民党老兵,他们乘着战局发生转化,向“民主”一边“投诚”。 但是,还有很多人为了他们的国家战斗到底。 17岁的张达(音译)踊跃地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他被编入志愿军539团派往朝鲜,春季攻势旗开得胜的那些日子令人兴奋不已,但后来,他所在的团被美军第2师包围,很多连队的人数减至20人,而且已弹尽粮绝。 5月24日夜晚,该团首长集合残部,命令他们突围。 大家都饥肠辘辘,有人提议先把剩下的最后一匹马宰了,饱餐一顿再说,此时,马的饲养员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可是一匹革命的战马啊! ”他恳求着说,“它追随我南征北战已好多年了,你们不能杀它。 ”   于是,大伙同意放跑这匹英雄的战马。 此事一定,突围就开始了。 到早晨,张发觉他已孤身一人,但他幸运地发现了一小口袋大米,他匍匐前进,但被一位朝鲜农民逮住。 当时,他已虚弱不堪,无望脱逃,但他生出一计,用蹩脚的朝鲜话主动提出要把那袋大米送给他,这位朝鲜农民便把他的大米倒进一只布袋,正在这时,张猛地抓起一块石头,向朝鲜人的脑袋砸去,他重新夺回了他的大米——这可是他的生命呵! 他匍匐着穿过一片旷野,不料被一发炮弹击伤,弹片飞进他的腿里,他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包扎了伤口,随后,他又蹒跚而行几个小时,试图返回自己的部队,但他还是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发现附近有一间朝鲜人的茅舍,他能看到从草房升起的缭绕炊烟,一位妇女忙着做饭。 他问她,附近是不是有美军或中国军队。 她说,军队都走了,还答应给他煮饭,然后,她就走出茅屋。 张以为她是出去搞柴火了,但她回来时却带来了3名士兵——两个美国兵,一个南朝鲜士兵。 他们捆绑了张的双手,把他拖进一辆吉普车里,然后就带往野战医院,他在那里遇见了他自己的一位参谋军官,参谋军官对他眨眨眼说:“那时,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拒绝接受任何治疗,为此,我被一个美国兵揍了一顿。 ”   5月26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形势已非常严重,某师在前线召开了一个党委会,会上的一致看法是,美军取得了空中和海上的控制权,中国步兵只有步行,而美军则有卡车、坦克。 但“最为糟糕的是供应问题,”这是他们的共识。 志愿军有800辆汽车,其中600辆已被敌军炸毁,每次发起进攻,中国军队只能维持个把星期。 “当我军开始收缩的时候,敌军便乘机进行反攻。 ”在最后这场进攻中,志愿军没料到敌人如此迅速地发动了反击。 美军的坦克机械化步兵追击该师,而伞兵则占领了桥梁、山隘及渡口等战略要地,“我们师被切断了退路,”师党委认为“由于发报机炸掉了,我们已经与指挥部失去了联系”。 代理师政委,政治部主任吴成德(音译),这位干了14年革命的老战士,此时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回忆着该师光辉的历程。 但是他们早在3天之前就已断粮,弹药也所剩无几。 “怎么办呢? ”他终于问道。 一阵沉默,然后有人开始耳语:“分散突围。 ”若是在中国,这么干是可行的,吴想,可这不是在国内,而是在朝鲜山区,他们既不熟悉地形,又不懂语言。 然而,使他失望的是,师党委接受了这一建议。 吴在马背上检阅了部队,借着燃烧弹爆炸的灯光,他看到了差不多400名男子汉——受了伤的同志们——在一山道上挤在一起。 政委击毙了他的坐骑,对大家喊道:“同志们! 我和你们在一起! ”他召集党员和军官,命令他们把战士们按40人为单位重新组队,每一队由一名军官率领,他们的使命就是突破封锁线。 但是,当吴意识到他所率的分队无法突围时,他朝天开了两枪,抖擞着喊道:“同志们,我们打游击去! ”然后,他便率残部往南而去。 在北京,也在5月26日这一天,毛泽东总结了前5次战役。 他不承认第5决战役已彻底失败,而只是命令彭德怀缩短战线,“在消灭小股敌人的时候,挤一挤美国佬。 ”但在进行一种新型的战争之前,彭德怀必须首先巩固他的阵地,地上防线将转入地下,深深的地下坑道形成一个周密的体系,沿着整条三八线伸展开来。 同时,毛在全国范围内发动了一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运动。 年轻人踊跃报名参加志愿军。 男女老少捐出了大笔钞票来购买米格战斗机。 周恩来为志愿军烤面包,以表达对前方将士的支援。 毛宣布:“我们全力以赴支援朝鲜的战斗,朝鲜要什么,我们给什么。 ”   3   敌人逃脱了阿尔蒙德在中央战线设下的圈套,范佛里特一得知这个消息,便立即重新实施海军陆战队在三八线以北60空哩的东海岸的两栖作战计划。 这支部队能够向西南方向推进,与霍格的第9军连接起来,从而围捕逃逸之敌。 李奇微听到这个计划时,大为震惊,在此之前,他已断然否决了范佛里特在元山实施两栖登陆的计划。 他立即飞往朝鲜,并很快与范佛里特制订出一个大为不同的计划。 根据这一计划,第1军向北发起进攻,其目标是“铁三角”,而霍格的第9军继续向北进击,海军陆战队留在华川水库的右侧,向北进攻,目标是一个称为山坳的死火山口,由白善烨指挥的韩国第1军团将接管从火山口到东海岸20英里的地域。 5月30日,李奇微回到东京,在此之前,他在朝鲜冒着如注的大雨,巡视了军、师指挥部。 “敌人遭受了惨重的失败”,他致电参谋长联席会议,“根据战地指挥官们提供的数字,在这次军事行动中,被击毙的敌军人数高得令我不能接受。 不过,在我看来,敌军的损失远比4月21日的进攻惨重”。 损失的实际人数是:击毙17000人,约有10000人被俘。 “所有3个美军的军长都报告了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即中共军队斗志衰退。 ”大量的弹药、迫击炮、冲锋枪和自动武器被丢弃,这表明,无论是中共军队还是朝鲜人民军,他们之中存在着混乱散漫的现象,“所以,我认为,”他得出这样的结论,“美国政府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在未来的60天内,可以依赖朝鲜的军事形势,提供适当的、有利的条件,支持其外交谈判。 ”   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有些胜利者却为那么多生命的丧失所震撼。 厄尔·埃德森是一名军官,他参加了西南太平洋上的战斗,现在,他是第13工兵部队的副排长,5月28日,他给妻子和两个孩子写了信,他在信中说:“昨天,我们再次跨过了三八线”。 我们俘获了溃退中的中国佬,……在公路约3英里处,空袭猛烈,那里成了一个地狱,……空军和炮兵以他们的怒吼配合我们。 现在,我们处在一个令人可怕的景象之中,在这旷野里(我们现正处在一条长长的河谷里),我们捕住了一群中国人。 这无疑是一道丰盛的菜肴,一百多辆汽车、大量加农炮、无数死马,当然,还有中国人,我们大约在前天就围住了他们,这确实是一场残杀。 这些日子,天气暖和,太阳一照,恶臭熏天。 这一切毫不夸张——我们四周都是这些阵亡的军人和战马。 ……我们用推土机清除了这些马匹和骡子,不过,当然啦,我们得搜集阵亡的中国军人,把他们安葬在墓穴里。 许多人在想被埋葬的人数越多,必须对阵的小伙子就越少! 开始埋尸了,这时我想到,美国空军和炮兵,还有我们的神枪手们,不要做得那么绝情,那么精确。 呵,小伙子! 我希望我能看到片刻的和平。 闻到死尸及行将死去的人身上散发出的恶臭,看着这些撕碎的躯体像废纸一样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日子散落遍地,我感到浑身难受。 由于中国军队不能再发动一场重大攻势,毛泽东便命令中国军队将这场战争转变为一场全面的持久战。 发布时间:2024-08-28 08:23:29 来源:常能网 链接:https://www.changnen.com/post-76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