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飞溅·第五

2025-09-01 08:11 山里来的海军上将战争通史繁体

浪花飞溅·第五

作者：F．德里斯基尔　D．卡萨德·美国

出自————《山里来的海军上将》

出自————《战争通史》

　　切斯特·尼米兹还不到选举年龄就成了“俄亥俄”号战列舰上的一名实习学员。

　　尼米兹爷爷说过“在这个国家，你得早一点成材，否则你就根本成不了材。”他说得很对。

　　这个旅店老掌柜说的是德克萨斯山乡的问题，但切斯特发现海军也一样，他还认识到年龄是相对的，至少对他是这样。他比实际年龄显得更成熟一些，这一条件对他担任要职是有利的。他还发现他可以把成熟和理解力结合起来，形成一种在最困难情况下应付自如的对策。

　　 “俄亥俄”号并不是尼米兹实习过的第一艘战列舰，在学校当学员时，他曾乘“马萨诸塞”号和“印第安纳”号战列舰作夏季航行。人们都能记起参加马尼拉湾战斗的这两艘舰只，并把它们看作海军的骄傲。尼米兹在这两艘舰上的时间虽然短暂，但体验了战列舰舰员的生活。虽说他海上生活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潜艇工作，或指挥小型巡洋舰和驱逐舰，但他对战列舰的感情却从未减退。

　　在一次夏季航行期间，尼米兹得了点小毛病，后来这个毛病伴随他一生。这年夏天他正在巡洋舰上实习时，得了耳疾，船上没有医生，舰长用机舱的长柄油壶将硼酸灌进他的病耳，可能由于脓肿，也可能由于用的油壶没有消毒，感染了别的病菌，使他的耳疾发展为轻微耳聋，在他一生工作中，只好靠辨认嘴形来弥补听力的不足。

　　 “俄亥俄”号是1898年国会批准建造的四艘战列舰之一，舰长莱维特·西·洛根有三十八年工作经验，当尼米兹和布鲁斯·卡拉加来舰时，他刚刚完成该舰试航验收。

　　实习学员尼米兹乘“俄亥俄”号航行涉足之处超过了他最后在太平洋地区任职时的接触范围。尼米兹在学校时，一直把日本当作潜在敌手来研究，把太平洋当成可能的战场，对它进行认真的了解，海军舰队演习也常以日本为对手。学员们研究对付日本人问题时当然是在远离目标和对手的情况下进行的，当时尼米兹对日本人只是一知半解，乘上“俄亥俄”号往亚洲航行，才与日本首次接触。

　　俄罗斯与日本的战争进行了几年，当1906年东乡平八郎大将在对马战斗中击毁了俄国波罗的海舰队的大部分舰只后，战争到了高峰。早些时候，日本还击沉了俄国远东舰队的大部分舰只，并且日陆军占领了旅顺港，于是俄国沙皇向日本求和，并同意由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出面调解。

　　当日本天皇为庆祝陆军和海军军官取得的胜利在花园举行宴会时，还邀请了一些贵宾。当时“俄亥俄”号正在东京湾。舰上的高级军官对邀请他们参加宴会不感兴趣，于是委派包括切斯特·尼米兹在内的六名学员当代表赴宴。

　　皇宫的庭园里放满了几百张桌子，备有从旅顺港掠夺来的大量俄国香槟酒。来自“俄亥俄”号的学员由于交通问题来晚了，他们到达时，宴会开得正热闹，于是就坐在靠近后面出口处的一张桌子旁。

　　香槟酒满桌流溢着，宴会开始接近尾声。“俄亥俄”号上的学员看到东乡将军正向他们这边走来，准备退席。他们决定邀请这位日本将军和他们一起喝酒。提出邀请的这股勇气，如果不是灵机一动产生的，就是刚才喝的酒起了作用，而且还是由德克萨斯来的这名实习学员出面邀请，看来也不奇怪。

　　东乡笑着接受邀请，倒使这几个美国人感到非常意外，他与他们一一握手后，呷了一口香槟酒，然后用流利的英语简单地闲聊了一会儿。此后切斯特·尼米兹就没有再见到东乡平八郎将军，但他给尼米兹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尼米兹成为将军后，仍然尽力保留对东乡的敬意和怀念。

　　 “俄亥俄”号是亚洲舰队的旗舰，起领导作用。因此对舰员寄予很大希望，在亚洲之行中，洛根舰长开始注意到实习舰员尼米兹担任小艇军官的情况。他给海军军官学院的校委会的第一份报告中写道：“我很高兴能介绍尼米兹实习舰员的情况，提供你们考虑，他是一名优秀军官。”

　　俄国海军战败后，使日本与美国之间的和睦关系一度变得紧张起来了，部分原因是由于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作调解人让两个国家坐到一起签定的和平条约引起的。朴次茅斯协定就是和约文件，但新罕布什尔的解决办法使日本人感到失望。它不允许他们为了恢复受战争破坏的经济而索求赔款。日本领导人认为，罗斯福把俄国看作美国一样的西方国家而偏袒俄国。

　　在这种情况下，罗斯福总统决定把美国的主要舰艇撤出这一地区。九月中旬，当“俄亥俄”号启程返回本国港口时，把尼米兹和卡纳格留下了。让他们转到“巴尔的摩”号巡洋舰上，这艘舰在马尼拉湾战斗中隶属杜威舰队。

　　虽然海军事业对切斯特很重要，但他基本上还是个家庭观念很深的人，尽管他一天天长大，但仍珍视与家庭建立密切的联系。他不论到什么地方，都要给妈妈和尼米兹爷爷写信，后来还加上给他的妻子凯瑟琳写信。他给爷爷写信比给别人写信更频繁，这是因为他们有着长时间的、渴望对方来信的通信关系。对切斯特来说，写信似乎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自我表现，通过写信，可以整理思想，不受干扰地抒发自己的感情。

　　 1906年12月，他还只有二十一岁时，写给尼米兹爷爷的一封信里说，他正在努力争取自己指挥一艘舰只，还说他并不担心任命为军官需要通过的考试。

　　信中写道：“我争取在这里搞到一艘炮舰来指挥，权威人士向我保证说，只要美国炮艇‘帕奈’号一服役，就让我去当艇长。它从现在算起还有两个星期就可以服役了，将在南部菲律宾岛屿间巡航。你只要看看这个地区的地图，就可以看到它包括多么大的范围。这些小艇的任务是在各岛间巡逻，也就是说，它们能够访问想去的任何港口。……舰员总数大约30人，可以由我来挑选，……我一定要选出一群优秀的舰员。”

　　这个德克萨斯山乡的孩子参加海军后提升很快，他和布鲁斯·卡纳格于1907年1月31日被任命为海军少尉。尼米兹离开菲律宾很短时间后，又在马尼拉湾出任“帕奈”号快艇艇长，而卡纳格则接管了“帕拉瓜”号。这两个新任命的海军少尉大部分时间是在一起航行，而且没有遇到任何真正麻烦的问题。对他们两人来说，执行巡逻任务的这段时间是激动人心的，他们享受着天天驶向陌生地方的乐趣。

　　尼米兹除了指挥炮艇外还负责管辖一个小型军港波拉克。这是棉兰老的一个狭窄港口，有22名海军陆战队驻守，切斯特花了一部分时间在这个小岛工作，但睡在“帕奈”号上。

　　后来切斯特在家信中写道，“这段时间是令人兴奋的。我们没有电台，没法寄信，没有新鲜食物，可我们狩猎了许多次，钓了几次鱼。”

　　当舰员埋怨猎物吃得太多时，他们的指挥官很快就用“饥不择食”这句古老的德国谚语来回答，然后他讲了他小时候的一些体会。他问舰员们：“我们为什么不设法抓几条美洲鳗呢？我的爷爷尼米兹告诉我说，美洲鳗和响尾蛇的味道差不多，我吃过响尾蛇，味道很好。”舰员这下子对猎物感到比较满意了。

　　切斯特·尼米兹接管波拉克小型基地后不久，日本人的活动改变了他的生活道路。战争恐慌卷进了美国亚洲舰队，一直扩展到棉兰老。日本人由于朴次茅斯协定不允许他们得到有权获得的赔偿，一直心怀不满，所以他们对美国的态度不明朗。

　　俄国之所以战败，看来是由于日本采用了“各个歼灭”的对策。东乡和他的司令官们，首先把俄国的远东舰队分割为小股，并将其歼灭，然后等待并全歼从大西洋开来的波罗的海舰队。如果日本想对美国采取行动，就得在大西洋舰队到达太平洋之前迅速动手，这看来是合乎逻辑的。根据这种假设，菲律宾可能是日本人首先进攻的目标。

　　尼米兹和“帕奈”号被召到甲米地，这是菲律宾的一个大型海军基地，尼米兹乘“巴尔的摩”号航行时曾在这里停留过。他穿着自制服向基地司令官尤·尔·哈里斯海军少将报告，这是一个板着面孔、从不会笑、只会教训人的长官。他用粗暴的态度向尼米兹宣布：他将担任“迪凯特’号驱逐舰的舰长，这艘舰当时还没有服役。他的任务是把它从干船坞弄出来，迅速使它作好航行准备。

　　如果这位司令官稍微有一点幽默感，他宣布这一不平常的命令时，切斯特会以微笑表示。一般情况下，不会让22岁的海军少尉去担任驱逐舰舰长，即使在紧急情况下也不会这样，和他同时期的海军军官，如斯普鲁思斯、哈尔西和金，是在26岁到36岁之间开始担任驱逐舰舰长的。

　　哈里斯将军不给尼米兹回“帕奈”号取衣服的时间。他说：“你的衣服会很快给你送到。”

　　当切斯特·尼米兹坐工作艇到达时，只有一个值班的菲律宾人欢迎他。“迪凯特”号的状况很糟糕，但经过仔细检查，他认定许多破损可以修好。事实上这是一艘高质量舰只，是根据海军扩展计划建造，于1898年服役的。“俄亥俄”号和另外两艘战列舰也是按同一计划建造的。由于“迪凯特”号未服现役因而受到忽视，需要进行全面修理，要更换许多重要部件。

　　当切斯特想到摆在他面前的任务时，心头象压着一块石头那样沉重，但当他从停泊的船回到海岸，看到马尼拉湾平静的蓝色海面时，又重新恢复他的乐观情绪。接着他注视着远处长满树木的小山，满怀信心地感到他不会辜负上级对他的信任。

　　切斯特·尼米兹与人交友，不论级衔和地位的高低，一视同仁，因而得益甚多。当“帕奈”号在于船坞修理时，尼米兹曾和几个二级准尉一起打扑克，后来这几个人心甘情愿地尽一切努力提供急需部件和供应品。这次由于切斯特和他的舰员日日夜夜地工作，使这艘舰在规定的两星期内能够达到最佳状况。

　　对战争的恐慌心理迅速发展，这种心理也同样迅速地消失，但太平洋舰队已扩大成为一支具有相当力量的舰队，这一点是使人感到满意的。日本政府在美国大西洋舰队到达太平洋后邀请它访问东京湾，以表示和平愿望。这使罗斯福总统感到高兴，而且他立即提出一项出乎意料的与之相呼应的表示。

　　总统采取的行动是令人惊异的。他宣称，美国舰队(人们称之为大白舰队)将进行友好的环球航行——包括去日本水域的航行。这是提醒别的国家注意美国海军实力的一种巧妙方式。

　　国防部长威廉·霍华德·塔夫脱负责对航程作出安排，他离开日本后访问了菲律宾，在1901年到1904年初，他曾颇有成效地管辖过这个地方。1907年秋季他到马尼拉，在州议会开始时露了几次面，然后带着塔夫脱太太和儿子查尔斯访问了其他菲律宾港口。

　　尼米兹海军少尉也参加这次航行，他的任务是使塔夫脱一行旅途生活舒适。他开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两张普通大小的椅子合成一张特殊椅子，以便能承受这位300磅重的未来总统。

　　尼米兹讲了一些“难以相信的德克萨斯的故事”，把塔夫脱部长迷住了，这一点虽说没有事实证明，但人们还是相信他是这么做的。

　　当塔夫脱于1909年成为美国总统后，他决定找一块空气新鲜而且洁净的广阔场地，以便他和他的朋友们在闲暇时可以去那里休息。一般情况下，大部分总统都是回到自己家乡所在的州，而塔夫脱却在德克萨斯而不是在俄亥俄找个度假地，这一决定进一步说明了尼米兹对他的影响。

　　塔夫脱总统在德克萨斯西南的卡塔里纳小镇附近拥有一座两层半结构的楼房。卡塔里纳是列入发展计划的一座城镇，但没有发展起来。当住宅的主人离职后，他的房子许多年来没人住。直到最近，1981年春，这所住宅由前德克萨斯州长多尔夫·布里斯科买了下来，然后他搬到相距几英里远的属于他的一个大农场住下。这栋房子将成为一个展览馆，陈列布里斯科所喜欢收集的一些古董。

　　早有迹象表明，切斯特·尼米兹如果不成为政治家就成为外交家。他具有与任何政治派别的在职官员打交道的本领。至于他本人倾向于哪个党派，目前还没有可靠的证据可以说明，特别是在他毕生海军工作的前期更是如此。

　　有迹象表明，如果有人要求切斯特发表政治宣言，他会站在共和党一边。德克萨斯山乡的大量德国裔在南北战争期间，曾支持联邦政府的事业，此后又一直是投票选举共和党的候选人。尼米兹爷爷在试图为南部同盟招募志愿兵时，就发现了他们的这种政治倾向。当时他是吉莱斯皮步枪队的上尉军官。这个步枪队取代联邦政府部队，驻守在边境要塞，担负防止印第安人入侵的任务。

　　当前任总统林登·约翰逊每次为公职而奔走时，对德克萨斯山乡的政治倾向看得十分清楚。他是民主党员，决不可能支持吉莱斯皮市，即使他的农场就在斯通沃尔附近也不可能这么做。

　　尽管切斯特·尼米兹继续忙于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但他还是产生了想回德克萨斯探家的愿望。他已经离家三年半，而且知道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如果可能，他打算找个机会探亲。当他还没有找到什么办法能够成行时，不称心的事件使这次机会比他所希望的来得要早。

　　 1908年7月7日，祸从天降。尼米兹海军少尉驾驶“迪凯特”号有些漫不经心。当他驶进马尼拉湾南面的八打雁港口时，他没有计算船的方位，就粗略估计了一下位置。他也没有停下来看看潮水是进还是退。突然测深员大喊；“我们动不了啦！长官。”

　　只有几分钟时间，大祸临头了。他们在泥滩上搁浅。使船退出泥滩的各种尝试都失败了，尼米兹面临海军事业可能毁于一旦的处境。在那个漆黑的夏天夜晚，船搁在泥滩上的时候，切斯特回想起小时候爷爷教给他的：“对你还没有掌握的事情不要忧愁”。想起这句话他轻松了，于是剩下的时间就在甲板上架好帆布床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亮不久，一艘碰巧路过的汽艇把“迪凯特”号拖了出来。事情就此结束，没有人会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试图用不诚实或违反规定的作法来逃避罪责是与切斯特的性格格格不入的。所以他立即把这一事件作了详细汇报。

　　查究此事的大部分官员本来都想要他忘掉这件事算了，但海军的制度规定，一有报告就要调查。于是尼米兹海军少尉就转到“丹佛”号巡洋舰等待军事法庭起诉。

　　由于切斯特从未犯过错误，而且八打雁港口的海图不清楚，审判时减了他的罪责，定为“玩忽职守”罪，只受到当众谴责。军事法庭除给切斯特带来一点麻烦，并使他感到窘迫外还给他带来了好运气。切斯特已经被解除“迪凯特”号的指挥职务，所以在宣判后两星期他就在返家途中了。

　　切斯特·尼米兹对回家探亲感到特别高兴，他乘坐“兰杰”号炮艇返家。这是曾经作为训练舰送给菲律宾使用的一艘优质船。菲律宾不愿接受，因为感到使用这艘舰花钱太多，于是美国海军指派四名海军军官学院1905届的毕业生去把它开回来，并指定把它送到马萨诸塞州的航海学校。这四个人除切斯特·尼米兹以外还包括海军少尉格伦·欧文·卡特，约翰·赫·牛顿和亚历山大·沃兹沃恩。

　　 1908年12月初，“兰杰”号到达波士顿，正好是“迪凯特”号在八打雁港搁浅后五个月，切斯特立即赶上火车去德克萨斯。

　　探家是件好事，但也夹着一丝愁绪。尼米兹爷爷的健康欠佳，切斯特担心以后会再见不着亲爱的公公。因此，他留在轮船旅馆的时间比较长。

　　在十九世纪前期，病历卡经常填得不准确而且不完善。后来尼米兹船长的两个活着的孙女之一——在奥斯汀的威廉·吉·劳森太太认为，她的公公患的是使他行走不便的关节炎。果真如此，那他去世前就一直是与这种疾病作斗争。

　　这个旅店老板在床头上方挂了一根绳子，以便用它把自己拉起来，他只要一起来，就可以拖着脚在房间周围走，有时他还走出旅馆门厅。他最喜欢的孙子来探望他，看来给了他新的生命力，在切斯特回去上班后，他活了两年零三个月，1911年4月26日逝世，终年八十五岁。这个值得夸耀的老年人死而无憾，他度过了经历丰富的一生，而且他确立的理想正在实现，即贡献给大海一位“山里来的海军上将”。当时切斯特在潜艇执行任务，未能回去参加葬礼。

　　尼米兹海军少尉从德克萨斯探亲回来后，被分配到潜艇工作，他感到失望。在他报到之前，他就知道什么在等待他。当他还在安纳波利斯时，他和同学们曾经轮流到长期停泊在那里的海军第一艘服役潜艇“霍兰”号上学习。

　　那时候，人们认为在潜艇工作是没有额外补贴的艰苦任务。大部分在海军工作的人，则认为“潜艇是还需进一步试验的、外形奇特的新东西”。

　　切斯特不断得到的好消息有助于冲淡他那不愉快的心情。在“迪凯特”号搁浅后的十八个月中，他从海军少尉越过海军中尉而跃升为海军上尉。尼米兹爷爷得到这个消息时还活着，他脸上的微笑掩盖了由于病痛而难受的神色，他高兴地说：“我的孩子一帆风顺。”

　　事情正是这样，他从一个十五岁的中学生成长为二十二岁的海军少尉，而且在军事法庭审判后没有受到严重的影响。切斯特·尼米兹的道路真是“一帆风顺”。

浪花飞溅·第五

老将军永不退休·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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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第十四

1944年·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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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后面的战争·第十一

从中途岛到胜利·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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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发生意外的事件·第六

进安纳波利斯，不是进西点·第四

在蒂维山腰·第三

旱地上的轮船·第二

一位海军上将的诞生·第一

浪花飞溅·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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