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格拉山脊下的中国进攻·第八

繁体

塔格拉山脊下的中国进攻·第八

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

出自————《达旺的陷落》

出自————《战争通史》

   10月20日早晨5点钟,我的勤务兵照例送一杯茶来,把我叫醒。外面天还漆黑而且冷得厉害。我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啜饮士兵给我冲的热糖茶,但是我的沉思突然被打断了。哈里·普拉卡希,我的副官,大约在5点半钟的时候,跑到我的房里来通知我:刚才接到兼则马尼来的报告说,该哨所受到沉重的攻击。我从床上跳起来,匆忙穿好农服;同时吩咐哈里回办公室去收听进一步的消息。

   几分钟后,当我到达办公室时,我被告知,在第一次报告之后兼则马尼的电话就中断了联系,再没有叫通过,无线电也未能与该哨所联系上。我确信兼则马尼已受到袭击。我也得不到仲昆桥哨所的反应;但是在第一号桥的第四近卫军联队还能保持接触。他们报告说,他们能够听见兼则马尼方向的激烈炮火声,他们尚未受到攻击。我必须从这些哨所获得更多的消息,以便撤退他们的伤员,还要组织一支“难民纵队”,于是我派哈里和三、四个通讯兵到仲昆桥的小道上进行巡逻,任务是搜集更多的关于战斗的情况,同时作出安排,以便安全地撤退伤员和溃散掉队的人员。

   几分钟之内,第七旅来电话说,第三号桥、第四号桥和扯冬哨所的拉加普特联队受到沉重的袭击,第七旅旅部也被炮轰,我把这些消息都报告了军部。

   到6点半钟,天刚开始发亮,从兼则马尼和仲昆桥来的溃散者和能行走的伤兵开始到达。稍后,从兼则马尼来了一些逃亡者。(后来哈里·普拉卡希报告,他曾帮助许多溃散的士兵从娘江河的西岸过河到东岸,那是在仲昆桥受到重炮轰击而着火以后,他组织了“接应”渡过急流。)我很高兴,没有看到惊慌的迹象。他们报告,兼则马尼的守卫者,在弹药打完之后,就被中***队击败了,所有逃出来的,包括自己能行走的伤兵,都带着他们的武器回来——表现了他们的纪律性和良好的士气。

   我向军部发了一电,要求当天增加直升飞机的飞行架次,因为必须撤退大量的伤员。平日的飞行情况,有四架直升飞机,第一次飞行大约8点钟到达,然后一整天来回的飞行。我希望,在军部有神通广大的人,能从空军再弄到几架飞机。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不仅不增派飞机增援,而且上级司令部已经决定停止全部直升飞机的飞行,连平常能使用的飞机,也不再来援救我们了。在战争爆发以后,没有给予我们任何的援助,军区司令部或军部没有派过一个参谋下来看看,不论是高级的还是低级的,没有发来一箱弹药,没有给过一副担架来帮助救护伤员。在我们危难的时刻,他们竟然完全把我们抛弃了。

   我开始盘问从兼则马尼逃出来的士兵们。他们说,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开始了攻击——突然之间,从哨所的四面八方,自动步枪声和迫击炮声响成一片,仿佛他们的四周全是敌人。差不多同时受到攻击的仲昆桥来的生还者,也说他们被“包围了”。(我认为他们的真正意思是说,从河的两岸,从前线来的炮火都对准了他们。显然,返回吉米塘的道路尚未被切断。)

   大约7点半钟的时候,来自第七旅的进一步的报告,证实了我对克节朗河前线最为担忧的局面:

   1、大概第三号桥和第四号桥的拉加普特联队已被完全压倒,因为那里的射击已经沉寂下来;

   2、扯冬哨所已被占领,看来那里没有幸存者;

   3、大概在其他哨所被攻击的同时,第九廓尔喀联队第一营也受到攻击,但是他们仍在坚持着战斗(他们的哨所位于旅部的西南,在一个较高的山嘴上,因而处于较好的作战位置);

   4、章勒或第一号桥(第四近卫军联队)或第二号桥(第九旁遮普联队)尚未受到攻击。

   既然第七旅旅部已经无力协调克节朗河沿岸的战斗,达尔维要求批准把他的旅部撤到章多。情况十分紧迫(要防止旅部的文件被敌人缴获),我立即批准他的要求;我还说,在他行军期间,我马上亲自飞往该地,以掌握第七旅的战斗。达尔维放下他的耳机,那是我最后一次同他或他的旅部通话。

   我已经决定去章多。那里的无线电系统显然发生了故障,因为我们已叫不应他们了。拉姆·辛格少校建议,送去一个更换的机子——实际上他自己要带着机子乘飞机去。我决定和他一道前去,不仅为了在第七旅旅部调动期间,我要注意观察战况的发展,而且我希望能够监督着章勒的撤退。森的鲁莽行事,已使这个哨所处于危险的困境,为了挽回上级司令部不负责任的行动所造成的损失,起码我所能做的是保证哨所得到拯救。很明显,那时候中国人不打算超过仲昆桥再向娘江河前进;不管怎样,破坏了仲昆桥,至少给我们一天的喘息时间。

   我叫维诺德·塞加尔准备好直升飞机,和拉姆·辛格一起动身去机场。然而,当我们把无线电机装上飞机的时候,塞加尔对于超重表示反对。他说,他不反对违反规定多携带一位乘客,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冒险再带一架沉重的无线电机和附加的配件了。在那样的高度飞行会发生问题的。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告诉拉姆·辛格等待下一次飞行,但他据理力争。他说,为章多建立无线电装置更为重要,否则我去到那里也无法通讯联络。反正,机子和零件都已装上了飞机运载架,拉姆·辛格还辩解说,去章多的飞行时间,来回只要20到25分钟,他们把机子送到就回来。这个意见更合理,所以我就走下飞机,让拉姆·辛格前往章多。

   吉米塘伤员人数的增加,使我越发担忧,在几小时以内,肯定还会大量增加。我亲自打电话给军部,希望卡·卡·辛格接电话。但是他仍然回避同我讲话,我永远猜不透这是什么原因。我要求传话给军长和参谋长,提出我的紧急要求如下:

   1、因为没有炮兵支援作战,我迫切要求空军给予近距离的支援,不然,我就不能解救我的部队,甚至不能撤退伤员。

   2、必须分配若干额外的直升飞机,为撤退伤员之用。对于我这些激动得发狂似的要求,给我答话的参谋却冷淡地通知我说:“除了你担任第四师师长的职责以外,现在你也行使第四军军长的职务!”他不能(或是不愿)告诉我军长在何处。

   这的确是一件惊人的事,完全颠倒了军事上的程序。到目前为止,军长不在,一直是军区司令从军部发布命令。现在战争已经开始,总算是处于战时状态了。军区司令却把指挥第四军的责任扔到我头上,而我是在远离军部的前方,无法取得联系的。

   在此,我应该提一下,我向军部提出的一切要求,不是予以拒绝,就是置若罔闻。没有给我增加直升飞机,中国人刚一出动,他们立即停止了正常给伦坡和章多的给养空投。我要求空中支援也未获同意。后来我才知道德里的最高当局作出了决定,为了进攻的目的,不得使用空军,因为害怕中国空军报复,轰炸印度的城市。在我们的最高当局所作出的决定中,这可能是登峰造极的胆怯而愚蠢的了。因为我们在地面上处于相当的劣势,而在空中则有绝对的优势,不但在数量上,而且由于中国的飞机从海拔15,000英尺的机场上,不能有效地进行作战飞行,这一点后来我们的空军也是承认的。由于采取了虚张声势和吓唬、讹诈的政策,导致我们的部队处于危境,而当摊牌之际,当局又拒绝提供把我们从毁灭中拯救出来的唯一手段。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塞加尔早应从章多回来了。我推测他一定是在降落时不小心关闭了发动机,现在再发动它又有困难,因为在12,000~13,000英尺以上的高地,所有的发动机在发动时都有一些困难。我本想亲自去章多,但现在我的工作头绪太多,不能长时间离开指挥部,因此,我派威廉士空军上尉去营救塞加尔,并且把拉姆·辛格带回来。

   后来,不到15分钟,我接到布罗昆桑哨所的报告说,他们看见一架直升飞机在附近坠下,驾驶员好象是安全的,甚至在那时候他还向吉米塘前进。过了大约十分钟,威廉士沿着小路走来,显然一副很惊慌的样子。

   据威廉士讲,他到达章多上空的时候,能看到高原上的部队“在匍匐前进”,以为是我们的军队。他清楚地看见塞加尔的直升飞机平安地停在地面上,显然发动机已关闭。他开始盘旋下降,但是受到阵阵机枪的射击,当时他离地面大约有100英尺。直升飞机被击中,他不得不采取规避动作赶快离开。然而,不久他注意到油压表的指针迅速下降。刚过了伦坡,他的发动机最后失灵,但他很幸运在布罗昆桑附近安全地被迫着陆。

   损失了我的两架直升飞机,是一个严重的打击——除此之外,我更加担心拉姆·辛格和维诺德·塞加尔的命运。然而我没有时间细想这些问题,我的参谋通知我,第九廓尔喀联队已失去空中联系。我推测,当他们的弹药用完时,他们的英勇战斗也已结束。可是章勒还来电报告:“西线一切寂静”如前。

   我将最新情况转报提斯浦尔,并且再一次要求,最大限度地出动直升飞机的架次,以便带来援军和撤出伤员。因为我自己毫无办法行动,要求再给一架贝尔型直升飞机放在吉米塘。提斯浦尔毫无反应;对我的要求根本不理睬,这种态度使我十分迷惑不解。不仅如此,像以前一样,我不能找到任何高级指挥官或参谋说话。确确实实我们被隔离了。在这样的时刻,人们殷切地期待着上级司令部的支持,他们很可以减轻我们的困难。但是他们一言不发,不尽举手之劳以减轻我们所承受的重担。

   鉴于最新的形势发展,我的第一项任务是,重新安排我的计划。我决定努力拖延哈东山口-仲昆桥一线的敌人。在色拉姆-哈东山口有第四近卫军联队的一个连;在仲昆桥阵地的正南方,有第十三道格拉步枪队的大约30人,可作掩护。留待我做的,只有把第九旁遮普联队和第四近卫军联队撤到哈东山口,以免他们陷入克节朗河谷的一场无意义的战斗。所以我决定发出紧急命令,从第二号桥和第一号桥撤退。

   刚过中午,我传达了以下命令:

   1、第九旁遮普联队撤到哈东山口,立即开始行动。如有可能,他们应隐蔽地撤退,避免取道众所周知的路线;

   2、第四近卫军联队下午五时以后开始撤退,在哈东山口与旁遮普联队会师;

   3、批准章勒的第九旁遮普联队放弃哨所,并且尽自己的可能通过不丹,向南逃跑。

   我亲自对第九旁遮普联队和第四近卫军联队的指挥官(分别对米斯拉中校和哈里哈尔·辛格中校)讲了话。他们都镇静地接受命令。直到那时,他们一直以值得表扬的热情执行他们的任务,即使现在,他们也显得不匆忙地离开自己的阵地。他们尚未受到攻击,我希望他们很快到达哈东山口,虽然令人痛心地缺乏弹药,但是从那个在战术上合适的阵地上,他们可以战斗一场。

   到了黄昏,事态变得十分可怕了。第七旅确确实实在我前面溃散了。我绝无可能再牵制敌人的前进,因为很明显,他们部署了整整一个师在攻击。我仍然希望做的事,就是进行某种阻击战;但只有在21日天亮之前,第九旁遮普联队和第四近卫军联队能够到达(如我仍在希望的)哈东山口一线,这种阻击战才有可能进行。(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敌人已经插入克节朗河前线与哈东山口之间。两个联队都在突围,但是他们到不了哈东山口了,因为敌人当时已占领了哈东山口。)

   同时,伤员在继续增加。除了10月20日已经集中在吉米塘的那些伤员之外,又从兼则马尼来了30多人。现在,没有工具撤运他们;他们只有被丢弃在原地。只有那些自己能行走的伤员,蹒跚地走到吉米塘的直升飞机场,那里他们可以得到一点急救;但从吉米塘,他们再也不能撤退了,因为我提出增派直升飞机的要求,军部和军区司令部都令人莫名其妙地未予响应。(战争爆发以前,有几个星期,全天飞行的那些直升飞机,在10月20日,第一批出动了四架之后,就停止飞行了。)

   到10月30日止,我对形势的总结如下:

   1、在上午7时以后,第七旅旅部再无消息;

   2、兼则马尼、第三号桥、扯冬、第四号桥和章多都被占领,少数的部队幸免于死,但不是受伤就是被俘了;

   3、命令第九旁遮普联队从第二号桥,第四近卫军联队从第一号桥撤到哈东山口,但他们能否照办,就不得而知了;

   4、告诉章勒的支队,尽可能经过不丹,逃脱出来。

   这一切发展情况,我们都经常保持向提斯浦尔报告,但是那里仍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本来,这是合乎情理的,希望在我上面的直接上级(现在是军区司令)或者至少他的一位高级参谋,在10月20日一早到吉米塘来亲自估计形势,并且发出进一步的作战命令,但竟无一人前来。

   在敌人取得这些成功之后,很明显,他们将不失时机地攻打哈东山口和吉米塘。因而我急切地等待第九旁遮普联队和第四近卫军联队的消息,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直到10月21日早晨,第九旁遮普联队和第四近卫军联队都未到达哈东山口。10月21日,天刚发亮,我接到伦坡来的报告说,中国人已经占领哈东山口并向色基姆进军。现在,在中国人与吉米塘和伦坡之间,已无任何阻碍,所以他们袭击这两个重要地方,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再度要求增加直升飞机的飞行架次,但是依然得不到军部的保证。

   在21日天亮不久,的确有一架直升飞机在吉米塘着陆,但是这架飞机是派来撤退空军人员的。我派我师的高级军医官莫伊特拉上校乘飞机带着指示回去,企图说服军部的参谋,我们迫切需要直升飞机撤退伤员,并且说明在三个小时内,至少到上午9点钟,他们可以安全地在吉米塘降落。我听驾驶员说,在达拉姆嘎机场,停放着四架直升飞机,到吉米塘来不要半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我也听说,军区司令本人在达拉姆嘎。我枉费心机地期待着,但是再也没有直升飞机飞来。

   我召集我的师部人员和第十三道格拉步枪队的指挥官(奥伯罗伊中校前一天刚到来)开了一次会议。我下令销毁全部文件,告诉他们准备后撤。不需要的人员立即开始撤退。第十三道格拉步枪队的一个排,连同其他的零散部队,掩护师部撤退,尽可能地进行阻击战。我决定除了第十三道格拉步枪队以外,我自己的卫兵最后离开。因为我考虑,这是防止惊慌的最好办法。

   全体官兵都充分认识到,我们的处境极端危险,很多人以前从未打过仗,但是他们的举动,全都像是久经战场的老兵。我围着环形防线走了一圈,看见步兵们守住他们的哨所,并且用望远镜在仔细了望农村有无敌人的迹象,通讯兵操纵他们的无线电机或电话机,冷静地在处理收入和发出的通讯。最艰难的工作是,陆军医疗队的人员,他们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抢救伤员。师部人员正在收拾文件,准备销毁,看到这一切我才知道,到了要下命令执行破坏固定的设备、放弃哨所并准备撤走的时候,该是多么困难啊!

   大约上午9点钟,伦坡的军官(第九旁遮普联队的马立克少校)报告,看见很多敌人从色基姆向下走,显然是去吉米塘。最后我发出警告命令,要把伦坡的全部装备和仓库毁掉,全体人员下到吉米塘来,并且抄近路到山谷,经过萨客地直接去达旺。现在,从吉米塘可以偶然看到一群中国人,在哈东山口遥远的山坡上,从色基姆下来,走向吉米塘直升机场。然后我向提斯浦尔汇报了最新的情况,并且告诉他们,我决定撤到达旺。

   最后,我为撤退发出正式的命令。等到主要的无线电机毁掉了,密码销毁了,我和卡尔茵·辛格准将、曼诺哈尔·辛格中校以及手提无线电机的人员一行才离开。

   我首先到吉水塘以南,只有半英里路的直升机场(旧机场),我等待在那里,直等到除了道格拉排以外的每一个人都走了,仍然没有看到惊慌失措的现象;在那种情况下,这真是人们可能期望到的最有秩序的行动了,但是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显露出失望的情绪。当我还在机场的时候,我看到了两架直升飞机在头顶上盘旋,(就在吉米塘以南)飞得颇高。有一架下降低飞,大约离山谷100英尺,就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肯定看见了我们让他们降落的信号。然而,它决定不着陆。最后两架飞机都转回去了。后来我听说,森就在其中的一架飞机里。他本来可以很容易地在较低的机场或山谷的其他地方降落。(从天亮到上午9点钟之间,一切交通工具都可以通行,直升飞机很可以飞行几个架次。)

   后来我才得知,这最后两架直升飞机的飞行,被誉为“军区司令英勇的努力”,是要着陆并去控制局势的。然而,事实上尽管我们向他们打信号,召唤他们下来,而且敌人离吉米塘还有几个小时的距离,但那架直升飞机根本没有打算在机场附近的任何地方降落。

   我离开机场,起程上山去萨客地,大约下午5点钟才到。我通过无线电,向提斯浦尔报告了我的所在地。

   在萨客地有一个工兵排,由一位青年军官指挥。我简单向他介绍了形势,并且命令他率领一个小分队去到娘江河的西岸,任务是至少要保留一座小桥畅通,以便即将到来的部队过河。后来我听说,这位军官惊恐万状,匆忙破坏了所有的桥梁。幸亏还有一座桥没有完全破坏,还能使用。

   萨客地离吉米塘10英里(大约一天的路程)。当我到达萨客地的时候,我已极度疲劳,但是我非常关切达旺的安全。我决定坚持向前赶路,到卢姆拉的下一站是12英里,步履艰难地爬上12,000英尺的高坡。我到卢姆拉是大约早晨两点钟。那里有一个电话机,我与达旺通了话。我听说军区司令已在达旺降落,并在那里过夜。

   从21日上午10点钟,直到22日早晨3点钟,我一直行军,包括22英里的多山地带。实在是精疲力竭了,我躺下就睡熟了;但是仅仅睡了两三小时。早晨6点钟我起来了,因为我必须看看卢姆拉的防御工事。我同古伦上尉围着兵营转了一圈。边境修路机构的分局指挥官也在卢姆拉。我向他讲了形势,并且发布保卫哨所的详细命令。我命令古伦上尉负责保卫该哨所,直到奥伯罗伊中校(第十三道格拉步枪队)来接管为止。

   然后我向达旺打电话,并要求同森将军讲话。军区司令拒绝接电话。相反,正当我将要动身去达旺亲自找他的时候,我接到命令叫我留在卢姆拉。我很纳闷,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我突然想到,或许他们要派一架直升飞机来接我们这一群人,但一询问,我被告知在达旺没有一架直升飞机了。连21日军区司令所乘的那一架也已回到提斯浦尔,并没有按想象的那样带军区司令回去。事实上,森将军也违反了他自己的意愿,被困在达旺,这使他很不高兴。但是,对于下令让我留在卢姆拉,我仍然感到摸不着头脑。尽管如此:我服从命令留下来,但我告诉卡尔茵·辛格,他直接负责保卫达旺,应该尽其所能,尽快赶往达旺,研究一下作战的形势,并且向我提出建议,今后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第二天(22日)上午大约9点钟,我最后得到通知说,现在我可以去达旺,于是我就起程,下午6点到了达旺。

   一到旅部,我就要求见森,但是听说,军区司令坚持在达旺3英里以外的直升机场扎营住宿,为了就近等候,免得误了乘坐在达旺降落的第一班飞机。我打电话约见他,但是他的参谋长西巴尔准将说,当晚森不能见我。

   一个关心国家安危(截然不同于他个人的安危)的军区司令,特别是考虑到达旺现在处于严重威胁之下,应该设法尽早地与下级指挥官取得联系,可是森的大部分时间(在达旺侍候他的参谋告诉我)都用于给提斯浦尔打电话,命令他的直升飞机返回达旺来撤退他自己。他和他的参谋长,没有一个人关心保卫达旺的准备工作。

更新于:1个月前
2
评论问答

中国宣布停火·第十二

中国宣布停火·第十二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29日我飞回德里。到达帕拉姆机场之后,我乘出租汽车到尼札姆丁,我内弟索尼医生的住宅,他邀请我住在他家。 我们交谈到深夜。索尼愿意听有关第七旅的详细故事情节,第七旅如何调去克节朗河、它的作战计划和战斗进行..

向第四师告别·第十一

向第四师告别·第十一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我在色拉进行战斗的计划未被批准。当天(10月24日)下午5点钟,我接到军区司令的电话:“尼兰詹·普拉沙德,”他粗率无礼地说,“你过了一段惨痛的日子,阿南特·辛格·帕坦尼亚就来代替你,他即将前来接你的任。”就..

准备色拉一战·第十

准备色拉一战·第十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现在,由于增加了军长的职务,我是双肩挑了,我必须制定一个军的防御计划大纲,这一点,只是在我从努拉农去色拉的最后一段路上才想到的。 制定新计划的正常程序是,由我开始制定一个军的计划纲要,再下达到师,制定出..

达旺的陷落·第九

达旺的陷落·第九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因为军区司令继续拒绝“接见”我,于是我决定自己采取主动,就自己力所能及来对中国作战。为此,我首先站在第四军军长的地位,对形势作了一次全面的估计——然后再以我作为师长的身份考虑问题。我听说第四军军部的高级工..

军区司令继续干涉·第七

军区司令继续干涉·第七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当我回到吉米塘,天已很晚,我发现来迎接我的是,从后方指挥部来的我的几位高级参谋官,他们碰巧从提斯浦尔飞来。莫伊特拉上校是我的高级军医官,他已来吉米塘一两天了,正在筹划从吉米塘到提斯浦尔快速撤运伤病员..

德里拒绝我的脱离战斗计划·第六

德里拒绝我的脱离战斗计划·第六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虽然我对于中国继续在各条战线上集结兵力非常担忧,但是我一直指望考尔以他那出名的善于说服人的才能和他对总理的影响,会使陆军总部发布命令执行我的“脱离战斗”计划——那就是说,从克节朗河后撤,并且..

中国第一次攻击——10月10日僧崇哨所·第五

中国第一次攻击——10月10日僧崇哨所·第五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10月10日——我从隐蔽所里爬出来,看看有什么动静。这是一个寒风刺骨的早晨。塔格拉山脊较高的山坡,被成片的阳光照亮了,但是我们在低处,当然还很暗,只有中午时分,我..

考尔将军接任·第四

考尔将军接任·第四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10月6日,当考尔将军到达吉米塘的时候,他随身带来一批新的参谋随员:他的参谋长、卡·卡·辛格准将,在他突然进入山区之后,像是饱经风霜的样子;马·阿·拉加瓦德准将,大英雄转轮奖章获得者,是考尔将军的主要工程..

扯冬事件·第三

扯冬事件·第三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9月8日下午,星期六,在塔库尔巴里种植园主俱乐部——离提斯浦尔约12英里,我同第七步兵旅旅长约翰·达尔维打了一场高尔夫球。达尔维是在他每年两个月的休假将要回家之前,从达旺下来的。他打完球后,就回到米萨马里去了;..

第四师在东北边境特区·第二

第四师在东北边境特区·第二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第四步兵师在北非和地中海战场上,曾是一支身经百战的部队。在战后的许多年里,在旁遮普的大平原上,受过平原作战的训练;于1960年11月从旁遮普被调到提斯浦尔。它奉命担任保卫孟加拉邦的..

沿北部边境的纠纷·第一

沿北部边境的纠纷·第一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关于1962年东北边境特区(the North East Frontier Agency简称N.E.F.A,)的“溃败”,已经有很多的论著。但是其中许多是有倾向性的,或是使人误解的,很少是客观的和准确的记述。1962年的事件,在印度军事史上是不..

译者的话

译者的话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 ·印度出自————《达旺的陷落》出自————《战争通史》 作者,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是印度著名的“红鹰师”第四步兵师师长,他在1962年侵华战争的紧要关头,曾代理考尔将军任第四军军长,担任中印边界东段战争的前线指挥官。他亲身经历了战争的全过程,详细记录了从上级制定作战计划到..